公共档案馆建设若干基本问题探讨 （二）
关键词：公共档案馆 综合档案馆 档案馆属性
四、公共档案馆的基本属性与特征
公共档案馆的基本属性与特征，主要是与传统档案馆(综合档案馆)和非公共档案馆(企事业单位档案馆等)相比较而言的，也是相对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事业单位的基本属性与特征而存在的。通过对其基本属性与特征的论述，我们能对公共档案馆的本质特征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进一步明确公共档案馆建设的方向。
（一）公共档案馆的基本属性
所谓属性是指事物本身所固有的性质。与传统档案馆与非公共档案馆相比，公共档案馆与其在属性上具有相当大的共性；但站在公共档案馆的角度重新认识公共档案馆的文化属性与管理属性，对加强公共档案馆建设仍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1、文化属性。
公共档案馆的本质属性是文化性。公共档案馆的文化性除体现在馆藏档案载体的文化性、档案馆建筑的文化性与档案馆管理的文化性外，集中体现在馆藏内容的文化性。档案是特定历史时期社会实践活动中形成的客观历史记录，就其宏观而言，它纵连了许多历史阶段，横贯了自然和社会活动的各个领域；就其微观而言，它记述了人们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特定实践活动的过程，蕴含着以往人类社会活动的各种信息。正是由于档案中记载了许许多多的历史现象与历史事件，涉及了时代的社会变革，揭示了人类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包容了社会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技术、文化教育、风俗人情等各个方面客观而又独特的原始史料，档案才构成了“今世赖之以知古，后世赖之以知今”的历史文化遗产。
挪威档案学家列维·米克伦在第十二届国际档案大会《从职业到专业：档案工作者的职业特征》一文中对此进行了精彩的总结：“档案的重要性在于它不仅仅是一种信息，而是人类进行各种活动的记录，反映人类所获得的知识和经验，是反映人类文化和文明的基础。没有档案的世界，是一个没有记忆、没有文化、没有法律权利、没有历史的世界。档案馆积累和保存档案，就是保存了历史文化遗产，是对历史文明的肯定。档案馆既是国家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又在保存历史文化遗产，在继承和保持社会文化的统一性和完整性的过程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概言之，档案是文化的积淀，它承载文化，具有记载、延续人类文化的功能。在历史的进程与文化的变迁中，档案刻下了社会文化的足迹，成为反映历史变化的“活化石”。档案使文化财富代代相传，成为不断积累的文化遗产，档案馆逐渐成为社会文化宝库。
2、管理属性。
以前人们在论及档案馆的属性时，在正确认识档案馆文化属性中往往忽略了对档案馆管理属性的认识。公共档案馆工作说到底是一项管理性工作，它具有管理工作的一般属性。马克思在论述资本主义企业管理时指出，企业管理具有两重性：一方面具有同生产力、社会化大生产相联系的自然属性；另一方面具有同生产关系、社会制度相联系的社会属性。借助该论述，公共档案馆在管理上同样具有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这两重性。与传统档案馆或非公共档案馆相比，就自然属性而言，公共档案馆同样是保管档案的场所，都是从事档案收集、整理、鉴定、利用工作，管理的基本职能依然是对档案管理工作的计划、组织、指挥、监督和调节。从社会属性看，公共档案馆同国内外档案馆一样，都是一定社会制度的产物。“维护国家利益和巩固国家政权，在任何时候任何国家，都是设置档案馆的基本动因”，⑧国家综合档案馆的设置尤其明显。在档案的收集中，无论是为了提高机关工作效率、满足领导决策需要，或是为了维护公民个人切身利益和权益的需要，还是为了发展科学与经济需要对有关科技档案的收集，说到底都是为巩固一定政权服务的。在档案利用中，哪些档案何时开放、对档案利用的控制及提供利用的目的，也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利益的需要。
公共档案馆强调向社会公众开放，但并不否定公共档案馆管理的政治性。档案开放与档案馆管理的社会属性是矛盾的对立统一关系，在维护国家利益目标下是动态平衡关系。即使在比公共档案馆更开放的公共图书馆领域，也不否认公共图书馆的政治性，更何况是公共档案馆。20世纪70年代开始，国外一些图书馆学者在认同信息政治经济学对当代图书馆发展环境的分析中，主张通过图书馆职业的政治参与来推动图书馆的发展。美国学者哈里斯(Harris)认为：“图书馆职业通过对不同文献资料，特别是不同意识形态的文献资料的选择或排斥，提供或不提供，已经表现出一定的政治倾向性，图书馆职业从来就不是绝对中立的。漠视政治、坚持所谓‘中立’的立场，不仅是不现实的，而且是不利于图书馆发展的”，“与以往西方图书馆漠视和远离政治的传统相反，这些学者提倡敏锐的政治洞察力、积极的政治表达和政治参与；他们鼓励图书馆职业剖析图书馆发展的政治环境，在意识形态和重大社会问题上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政治舞台上展现图书馆的价值，积极影响政府关于信息问题的决策，运用政治手段和途径(如政治游说、选民意志等)争取政府对图书馆的支持。”⑨上述论述可以理解为图书馆管理的社会属性。由馆藏因素决定，公共档案馆的政治性要高于图书馆。关注公共档案馆的社会属性，对公共档案馆的持久、健康发展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在进行公共档案馆建设中，在实践档案馆文化性的同时，更要关注公共档案馆的社会属性。那些担心公共档案馆建设会违背档案馆的政治性的观点是不能成立的，没有人会以档案馆的公共性取代其政治性。因此不必担心在公共档案馆建设中会削弱档案馆的社会属性，那种以档案馆的政治性为由拒绝公共档案馆提法的观点也是不能成立的。
（二）公共档案馆的基本特征
l、与传统档案馆或非公共档案馆比较。
社会性、公共性是公共档案馆最显著的特征。看一个档案馆是否为公共档案馆，主要是看其是否具有社会性与公共性的特征。
(1)社会性。公共档案馆的社会性是针对档案馆的社会地位、馆藏内容与服务范围而言的。首先，公共档案馆的出现是档案馆事业摆脱依附性获得独立社会地位的标志。早在1958年的全国档案馆工作会议就曾指出：“省以上档案馆都要逐步建成相对独立的科学文化事业实体；地(市)、县级档案馆也要向相对独立的事业实体过渡”；1983年国家档案局发布的《档案馆工作通则》及1987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法》也规定：“档案馆是党和国家的科学文化事业机构”。但从实际情况看，档案馆事业并没有形成一项独立的档案事业，而是表现出了明显的依附性。依附性的产生主要不在于档案馆在经费上依赖于国家财政拨款，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也不在于档案馆工作是一项辅助性工作，而是长期以来档案馆是依附于相应行政机构而存在的。各级综合档案馆一般设于政府机关大院，主要接收与保存机关档案，服务对象主要是本机关，基本上处于封闭运作状态；档案馆存在与否和社会公众似乎没有直接利害关系，这种状况下的档案馆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独立实体。公共档案馆的出现把其社会职能扩展到了整个社会，使档案馆有了社会活动的舞台，使其既不像传统档案馆那样依附于机关，又不像企业档案馆那样依附于企业。公共图书馆的出现曾使图书馆事业成为一项社会性事业，“公共图书馆的诞生，使得图书馆界具备了作为独立的事业进行社会活动、张扬本行业的职业理念的地位和能力，加入了直接影响社会精神生活和文化生活的事业的行列。”⑩同样，公共档案馆的出现对档案馆事业的影响也是标志性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没有公共档案馆的出现，就没有档案馆事业的独立的社会地位。
其次，从馆藏内容与服务范围上看，一个档案馆之所以能成为公共档案馆，最基本的特征之一就是馆藏内容具有社会性。它应是根据社会公众对档案信息的需求建立起来的档案馆。馆藏内容只有具有社会性，才能向社会公众提供有效信息需求，才能成为真正意义的公共档案馆。部门、企业与学校档案馆馆藏是面向本系统、企业和学校的，均不具有社会性，这类档案馆即使向社会开放，也不是公共档案馆，其原因就在于它们的馆藏内容与服务对象不具有社会性。
(2)公共性。公共档案馆的公共性是针对档案馆的馆藏资源所有权、服务理念和社会形象而言的。一个档案馆要成为公共档案馆，馆藏资源应具有公共性、服务理念应是公共的，并能在社会上树立起公共社会形象。以后两者为例，在服务理念上，档案馆人员应“树立以民为本、为民服务的‘民本位’思想，使自己的职业角色以‘特权保护人’转变为公民民主权利的捍卫者、社会生活的服务者和科学文化的传播者”。{11}档案馆应“加大档案工作的职业道德建设和人本化管理力度，从体制和机制两个层面强化内部管理……把档案馆真正办成一个急市民之所急、想市民之所想的公共服务机构”。档案馆要“打破档案工作的传统模式、方法、观念，为领导、百姓和社会各方面提供更贴切有效的服务”，“把公众的认可、喜欢、赞同、欢迎作为档案馆公共服务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2}有效调动各种积极因素，有机地将其凝聚在实现公共档案馆的社会性和公共性的目标上。
在社会形象上，公共档案馆建设的一个重要目标是要树立起开放、公共的社会形象，这也是检验公共档案馆建设效果的重要指标。社会形象是形象与社会存在的统一体，单纯追求形象的公共性是难以持久的，社会公众只有切实感到公共档案馆的实际存在，才能在心目中树立公共的社会形象。近年来档案馆一直致力于扩展社会功能，档案刊物与有关媒体也一直在大力宣传，但始终存在圈内热、圈外凉的状况，政府现行公开文件查阅的展开虽有助于转变档案馆形象，但仍没有打破社会公众对档案馆的神秘感，在社会上依然没有树立起档案馆的公共形象来，这种状况值得档案馆界深思。
良好社会形象的确立，是档案馆综合素质的自然流露，不是刻意追求所能实现的，需要档案馆人长期的辛勤经营才能树立起来。评价一个公共档案馆建设的成效，在很大程度上是看其社会形象，看其对社会重大活动的参与力，在社会公众中的影响力。为树立公共档案馆的公共形象，抓住机遇推出一些具有轰动效应的正面事件也是必要的，在社会重大活动中突现档案馆存在的价值。
2、与公共图书馆和博物馆相比较。
图书馆、博物馆与档案馆同属文化事业单位。三者具有相同的属性与相似的服务对象与功能，都具有开放性、公共性、文化性、社会性的特征，但在内涵上却是有区别的。在馆藏资源建设上公共档案馆以收集政府机关文件、社会重大活动与社会风貌等历史记录为主，公共图书馆以收集图书文献为主，博物馆以搜集文物为主；在基本功能上公共档案馆以保存某一地区社会记忆为主；在提供档案利用的同时更注重档案文献的长久保存，图书馆以知识的传递与保存为主，博物馆则强调实物的保存与展示；在馆藏利用上，对公共档案馆馆藏的利用以回溯性利用为主，主要是为历史研究、凭证查考提供服务，公共图书馆突出信息传播和对公众的终身教育，博物馆则注重实物的展示作用。
五、提出公共档案馆建设问题的必要性
（一）新时期档案馆面临着双重挑战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开始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随着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与社会转型的加速，社会民主意识、信息意识日益提高。在这一背景下，档案馆与图书馆、博物馆一样，正面临市场经济体制与社会转型的严峻挑战，原有一套业已习惯的以藏为主的管理观念与封闭式的管理方式已不适应现代信息社会的需要。除此以外，档案馆还面临图书馆、博物馆发展的严峻挑战。图书馆与博物馆同档案馆一样，同属文化事业单位，都面临市场经济体制与社会信息化的挑战，为了自己的生存与发展，图书馆与博物馆正在奋起应战，努力在社会舞台上争得一席之地。也正因为图书馆、博物馆与档案馆在服务领域、服务对象、资源建设上具有一定的共性，都具有文化遗产保护的职责，各地的图书馆、博物馆正在与档案馆争政府支持、争馆藏资源、争社会公众、争社会影响力。
在这一双重挑战中，档案馆明显处于劣势，其原因：(1)馆藏信息的局限性。档案馆馆藏大都是历史信息，且由于历史原因主要是机关政务信息，所贮信息远离公众现实需求，不像图书馆馆藏那样丰富、新颖，也不像博物馆那样悠久、直观，难以吸引社会公众。(2)管理观念陈旧。图书馆、博物馆的公共理念已较为成熟，以图书馆为例，早在1994年联合国科教文组织颁布的《公共图书馆宣言》就宣示：“每一个人都有平等享受公共图书馆服务的权利，而不受年龄、种族、性别、宗教信仰、国籍、语言或社会地位的限制。对因故不能享用常规服务和资料的用户，例如少数民族用户、残疾用户、医院病人或监狱囚犯，必须向其提供特殊服务和资料。”美国图书馆协会1995年发表了《美国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十二条宣言》：图书馆向市民提供信息的机会、图书馆应取消社会障碍、图书馆是改变社会不公现象的基地、图书馆尊重个人的价值、图书馆培养创造精神、图书馆为儿童打开心灵的窗户、图书馆的服务会得到社会应有的回报、图书馆构建社会群体、图书馆紧系家族的纽带、图书馆激励每一个人、图书馆提供心灵的圣地、图书馆保存历史记录。{13}我国图书馆界从2005年初起掀起了“21世纪新图书馆运动”，同年7月，50余所大学图书馆馆长汇聚武汉举办了“大学图书馆馆长论坛”，会上发表了“武汉宣言———图书馆合作与信息资源共享武汉宣言”，“我们完全支持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和国际图书馆联合会通过的《公共图书馆宣言》及《学校图书馆宣言》的原则和立场。”{14}而档案馆界至目前才刚刚提出公共档案馆建设的问题，且还没有被档案界多数同行所认可。(3)社会影响力小。图书馆、博物馆的社会形象明显优于档案馆，档案馆在大多数社会公众的心目中还是神秘之地，与社会公众的生活似乎没有直接的联系，使得不少名人手稿、历史文件流向了图书馆与博物馆。例如上海图书馆就不但保存有盛宣怀的20万件“盛档”，还有大量的家谱档案。更为令人不安的是大量流传于社会的我们认为属于历史档案或现行档案的原始记录还在不断地流向图书馆、博物馆。在这种背景下，如果档案馆还固守思维定势，或仅在原有基础上作一些改良，就会被进一步边缘化，在社会竞争中日渐萎缩。拓展综合档案馆的社会功能是必要的，却是不够的，我们必须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来规划档案馆的未来。
（二）张扬公共档案馆精神是应对挑战之道
面临社会上的双重挑战，档案馆需要对自己重新定位，公共档案馆建设的提出无疑是一种最佳的选择。所谓张扬公共档案馆精神，一是以公共档案馆精神为指导，把各级综合档案馆与专门档案馆建成真正的公共档案馆；二是部门档案馆与企事业单位档案馆要像大学图书馆接受公共图书馆原则那样，接受公共档案馆精神。
关于公共档案馆精神，我国档案部门的研究刚刚起步，可资借鉴内容不多。鉴于公共图书馆与公共档案馆具有相似性，我们可以借鉴公共图书馆的相关研究成果。结合公共档案馆建设的实际情况，可以认为公共档案馆精神是一种信念，是一种价值观体系，在结构层次上应包括档案馆人员的职业精神、档案馆理论的学科精神与档案馆建设的制度精神。档案馆人员的职业精神可概括为：社会记忆的守护者、国家信息资源建设的参与者、档案信息需求的导航者、档案职业荣誉的塑造者。档案馆理论的学科精神表现为学科建设中的与时俱进的精神、兼容并蓄的精神与服务实践的精神。档案馆建设的制度精神则表现为实现档案信息资源共享与永久保存社会记忆的理念。公共档案馆精神的组成是一个有机整体，借助图书馆界对图书馆精神的认识{15}，公共档案馆精神是以人为本档案信息资源体系构建的职业精神和与时俱进的学科精神以及为实现档案信息资源共享的制度精神的统一体。档案信息资源共享与永久保存社会记忆是档案馆精神的核心，档案馆人的职业精神与档案馆理论的学科精神是对档案馆制度精神的支持，档案馆精神的最终实现需要依靠档案馆人的职业奉献精神。
公共档案馆精神既然是一种价值观体系，它就需要借助一定载体来体现。归纳起来档案馆精神的实现要以档案馆的社会存在为使命，以档案信息资源共享为目标，以公共服务为理念。按哲学的观点，存在决定意识，公共档案馆在社会上的实际存在是公共档案馆精神寄托的载体，这一社会存在要求公共档案馆在社会上有位有为，它不仅作为一个机构客观存在，而且应是能满足社会公众需求的一个客观存在，实际存在于公众心目中，存在于公众身边。而为了实现这一实际存在的目标，必须通过档案信息资源共享、档案馆公共服务窗口等具体服务活动，才能让社会公众在满足档案信息需求中、在休闲利用中感觉到它的存在。对公共档案馆的实际存在，我们可以通过图书馆在社会的实际存在来加深理解。根据谢芳在《美国社区》的介绍：1995年有310万纽约市民拥有纽约市公共图书馆的借书证，对为什么这么多人拥有借书证作者的解释是“有用”，“比如有人要驾车去华盛顿旅行，他会首先想到去附近的公共图书馆借一册介绍华盛顿的书籍，然后找一张公路图，按图索骥，等到旅行结束便完璧归赵。又如某一家庭主妇在某餐馆尝到一种美味菜肴，回家后想如法炮制又不得要领，她就上图书馆去借本菜谱或录像带，然后按书上教的方法去做。”{16}美国钢铁大王卡内基曾捐建数百家图书馆，他对公共图书馆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图书馆应该成为社会的实际存在”。当然，档案馆的情况与图书馆有别，但图书馆这种“实际存在”的理念是值得公共档案馆借鉴的。
张扬公共档案馆精神的实质，实际上是在市场经济体制下随着民主进程的加快，档案馆在观念上的重新定位。是档案馆建设应具有的理念与精神状态，是公共档案馆建设中的“亮剑精神”。我们在公共档案馆建设中，要像战场上敢于亮剑一样，敢于亮出公共档案馆精神，敢于亮出并实践档案馆的社会性与公共性。惟有如此，档案馆才能在与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事业单位竞争中取得应有的一席之地，才能为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三）公共档案馆是一种制度安排
回顾档案馆的发展历史，可以清楚地看出，公共档案馆的出现实际上是政府为保障社会信息公平的一种制度安排。1790年9月，法国在世界上最早提出了公共档案馆的理念，在颁布的《国家档案馆条例》中规定了国家档案馆对社会、对公众开放的原则。随后英国于1938年8月颁布了《公共档案馆法》。我国档案馆的发展历史上，建国前的档案馆处于封闭状态，一直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而存在，根本就没有公共档案馆的概念。随着我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国家民主进程的加快，公民民主意识的不断提高，2002年，深圳，继而上海提出了建设公共档案馆问题。在我国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中，深圳、上海始终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建设公共档案馆的问题首先在这两个城市出现决不是偶然的。在现代信息社会中，信息权利是公众的基本权利之一，政府有向公众公开政务信息的责任和义务，公众具有获取或知晓政务信息的权利。为了保障社会公众拥有顺畅获取信息的渠道，公平获取所需要的政务信息，设置公共档案馆这一机构便是一种合理的制度安排。在这里不仅可以因机关、学术利用查阅档案，也能为社会公众自由查找已开放档案与政府现行公开文件提供一个场所。因此，可以认为公共档案馆的出现是民主发展中的必然产物，它既是一个场所，又是一种制度。公共性是公共档案馆的本质特征，由政府出资举办的档案馆，应该是向社会公众开放的，所提供的主体服务应该是免费的，以充分实现公共档案馆的历史使命。
综上所述，目前我国的档案馆建设正在由封闭走向开放，由“国家模式”走向“社会模式”，在这一革命性转变中，档案馆正处于艰苦的“爬坡期”。我们希望通过对现有公共档案馆建设实践的理论总结，能为实现档案馆的转型提供必要的动力与理论准备。我们坚信，把我国各级综合档案馆与专门档案馆建成公共档案馆，是档案馆事业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一举措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行的。
注释：
⑧于良芝等：《拓展社会的信息走向》，科学出版社，2004年6月版，第3页
⑨梁灿兴：《近代图书馆事业的社会独立及其原因》，《图书馆》，2006第1期
⑩冯惠玲：《公共档案馆的“亲民”战略》，载《新时期公共档案馆建设》，中国文献出版社，2004年4月版
{11}刘南山：《建设与上海国际化大都市相适应的公共档案馆》，载《新时期公共档案馆建设》，中国文献出版社，2004年4月版
{12}吴建中：《21世纪图书馆新论》，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年1月版
{13}刘恋：《论“武汉宣言”的时代精神和历史意义》，《图书馆》，2006年第1期
{14}韩毅、刘丽：《图书馆精神的历史积淀与层次性分析》，《图书馆》，2006年第1期
{15}范并思：《公共图书馆精神如是说》，《图书馆》，2006年第1期
（作者单位：上海大学文学院）
(摘自《浙江档案》200608期）
